东海儒者:儒家道统和民族灵魂

  一


  儒家是中华文化的主统。儒佛道一主二辅三大统,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。主统被打倒,作为辅统的佛道两家也会失去主心骨,都难免衰败垂死戓异化多病。没有了儒佛道,中华文化就被架空了。其它诸子百家,或早已名存实亡,戓只是专业之学,或属于邪恶之术,都不足以撑起文化的天空和中华的辉煌。


  儒家是中华民族的灵魂。儒家被扭曲,就等于民族的灵魂被扭曲,民族就不够中华。秦汉以来,中华的程度是越来越低,到了明清,降到了最低。但终究还是中华。


  儒家被摧毁,就等于民族的灵魂被摧毁,民族就不是中华。从五四到文革,儒家遭到的摧残越来越严重,近乎毁灭。民族没有了灵魂,中华名存实亡,名为中华,实为蛮夷甚至不如蛮夷!


  一个没有灵魂、没有精神的民族,怎么可能有公正、有和谐、有幸福、有文明、有精神、有尊严?怎么可能真正受到各民族的尊重?一个充满不公、冲突、痛苦、野蛮、低俗、猥琐的民族,怎么可能真正的强大?即使侥幸物质上强大了,也是一时的“伪大”,就象负重的骆驼,任何来自外部或内部的打击,都有可能成为最后的稻草。


  二


  儒家强调守死善道,在全社会礼崩乐坏或者学绝道丧的时候,儒者有责任将道传下去,担任儒家道统的传续者,也就是民族慧命、民族灵魂的守护者。


  子曰:“笃信好学,守死善道,危邦不入,乱邦不居。天下有道则见,无道则隐。”无道则隐,是绝不同流合污以体现“道”的尊严;危邦不人乱邦不居,是为了守道,把道统、把文明的血脉完善地保存下去。


  一些学者把这里的“隐”理解为隐姓埋名当隐士,过于狭隘了。儒家的隐和道家的隐并不完全一样。道家是看破红尘遁世逍遥,儒家归隐,是由于天下无道,没有机会施展治平抱负、实现外王理想,只好“独善其身”,并不放弃格致诚正自修其身的道德实践,不放弃传道授业解惑的启蒙努力,如韩子所说,“穷则传道”。


  弘扬民族灵魂,传续儒家道统,这是我们这个时代儒者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。


  马寅初先生有句名言:“言人之所言,那很容易;言人之所欲言,就不太容易;言人之所不敢言,就更难。我就言人之所欲言,言人之所不敢言。”东海加上一句:言人之所不能言,难上加难。批马列反专制抗特权,是言人之所不敢言;倡孔孟弘良知传大道,则是言人之所不能言。


  “言人之所不敢言”,需要的是勇气,不怕死不要命,够英雄就行;言人之所不能言,“言”出孔孟的真谛、良知的奥义、道统的深意来,不仅需要大勇,更需要的是大智大仁,非圣贤不可。


  三


  反儒派是中华文化的公害公敌,也往往会成为中华民族的公害公敌。思想上反儒,是思想之敌,象法家、马家和鲁迅们,不论主观意愿如何,客观上都成了灾难的引子、邪恶的帮凶;政治上反儒,是政治之敌,象秦始皇洪秀全mzd们,都几乎毁灭了儒家文化,差点断送了民族慧命。


  对于思想、政治之敌,儒者都要勇于批判,肃情流毒,勇于斗争,摧邪显正。对于儒家来说,政治之敌往往来得凶去得也快,一去就成死老虎,纵有遗孽,不足为虑。比起秦洪毛们来,法家马家及鲁家才是比较麻烦的。易言之,思想帮凶的生命力往往比政治主凶更大更顽强。只要思想帮凶谬种流传,难免政治主凶遗孽不绝。


  当然,从根本上说,仁为人之本,人性之本是反不掉,儒家就打不倒灭不了。天不丧斯文,无论受到怎样的摧毁都是摧而不毁的,儒家的恢复是迟早的事。文革对儒家的蹂躏够厉害够彻底了吧,短短几十年,儒家又一阳来复了。只不过,儒是人之需,更是中华民族之急需,只有儒家恢复加快,才能民族振兴加速,民众早日转祸为福。时不我待啊!


  最后有必要说明一下:某些思想之敌不一定是政治之敌,更不一定是民族之敌。例如,某些自由派反儒,属于个人行为,不是全“派”所为,即使是全“派”共反,也与法家马家及鲁家性质不同,不至于发展为政治之敌和极权主义的思想帮凶,发展为政治整肃和“焚坑”运动。因为自由主义与儒家虽然大不同,但没有根本性的义理冲突,自由主义在本质上与极权主义则是难以兼容的。


  因此,我们可以说自由派中的反儒者是儒家公敌,但不能进一步“延伸”为民族公敌。当然,思想上的反对也会给儒家、给民族造成一定的伤害。对于某些反儒的自由派,我们也有必要予以思想“击破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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